后来,主席一调走,王之民的头发不长时间就白了许多。
这次见着王之民的时候,他正反锁着门,一个人趴在屋里写小说。梆梆敲了几下门,要不是有人在里面应,我就要转身离去了。王之民搁下笔,把眼镜摘掉,两手开始沿着眼眶周围使劲地揉,把本来就显得十分松弛的脸皮拉扯得时紧时缓。然后他又把双手转到背后,咧着嘴用拳头一上一下重重地锤打。我说王老师你怎么没去参加上午的研讨会?王之民呷了一口泡得乌黑的茶叶水,说去如何,不去又如何?尚主席早起倒是通知我了,但我琢磨着没意思,反而耽误一天的时间,还不如坐下来写点东西。
我说我也没打算来,后来想想早没见过你了,就顺便来看看。
中午我和王之民到街头一家快餐店吃饭。我让王之民点菜,王之民说什么都不肯,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厉行节约,越简单越好,千万不能铺张浪费。我要了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盘凉拌牛肉。还要往下点时,王之民已经说好了,再多就吃不完了。没办法,我只好又要了两碗面食,一顿饭就这样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