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仰天长叹,吐出胸中浊气,抬起头狠狠地吸了口冷空气。接着他猛然想起,对了,现在他应该是塞北市监狱的重刑犯,是已经倒闭的嘉堡集团原董事长南兴。
南兴扫了眼身边兀自沉睡的五位“伙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刚才吃晚饭的时候管教不是说明天早上才有任务吗,怎么打个盹儿的功夫就已经在车上了?
真是天坑吗?
南兴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他们这六个重刑犯已经在这辆破旧的日产皮卡后车厢里颠簸几个小时了?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想到之前的传闻,南兴心里的弦紧绷起来,难道车里的这几个人真是凑巧被放在一起的?
南兴屈着身子把囚服往紧裹了裹,又看了看阴得有些发沉的天空,嘟嘟囔囔道:“这是憋着场大雨啊!”
“你说什么?”李伟半眯着眼,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李伟今年三十三岁,与南兴同岁,不知为什么,从他入狱那天起,南兴对他就有种知己的感觉。
李伟也留着统一的青皮发型外带青愣愣的下巴,但他有种独特的气质,哪怕罩着囚衣也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走路不紧不慢的,让人觉得他不是来服刑,倒像是来度假的。而且这家伙绝顶聪明,体力又出奇的好。自从他来后,“师傅”的位置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原来趾高气扬的四虎在他面前都一点脾气也没有,连倒尿盆都点头哈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