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起身爬回拖拉机,本就驼背的身子似乎变得越发的佝偻。“不回去洗手吗?”他发动机器问。我摇了摇头。开走前,他把那盆花扔了下来说:“这花挺好养的。”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俯身拾起花,放进车里。
我想,我妈应该会喜欢这花。
精灵
笼罩于天际的红光正逐渐消退。空气开始变冷,每次呼吸都带出越来越多的哈气,我不得不将鼻子埋进身体,尽可能地放轻呼吸,但一下午的剧烈奔袭却很难让人迅速地平静下来。风不断地吹低温度,并卷来远方野兽的嚎叫。它冲进洞口,敲打着我颤抖不止的身体。我只能用力卷起身,萎缩进废弃的老鼠洞,肋骨却被腋下的弯刀硌得生疼。
或许是骤冷的原因,鼻子一阵阵地酸痛,引得我涕泪横流而心情却万分激动,因为只要等天边的红云变成暗黑色,我便自由了。那时,夜色覆盖大地,尽管无数凶残而冷酷的野兽在寒冷中游荡,但这些死神却可以阻挡追捕者的脚步。愿大地之神体察我纯洁之心!允许我顺利诞下孩子。我祈祷着摸向小腹,冰冷的手指让肚皮不停抽动。我知道喝下井水的当天,哪怕是传说中最纯洁的精灵也无法孕育出生命。但我感受到一种来自体内的异动,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像一股暖流驱散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