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班的活计是肮脏而繁重的,为了一百多头僵猪,每天要满山遍野地打猪食、河沟里捞水草、集市上拉谷糠、煮猪食、拌饲料、挑猪食、喂猪、扫猪圈、起猪粪……连我这个40多岁的中年人,都不知是怎样过来的,更何况一个年近七旬的瘦弱老人!
养猪的同时,还是要进行思想改造的,黄老师在劳动的时候是要受人监督的。记得在一个大暴雨刚过的午后,猪班里只剩下了班长、黄老师和我。这位班长忽然心血来潮,非要三人全部出动去稻田田埂边和小沟里捞水草,理由是要抓住机会改造这个反动学术权威,让他好好地向贫下中农学习。暴雨过后的田埂是泥泞而易摔跤的,一个近70岁的老人如何能胜任?虽经我再三恳求:留下老人看家,我和他同去,但这位班长不同意,说:就是要改造他!那个时候,领导的意旨是不能违抗的。于是,三个人,三副箩筐出发了。硕大的箩筐压在一个瘦小的老人身上,走在泥泞而狭窄的田埂上,自然是颤颤悠悠、颠颠簸簸、东倒西歪的,我这个40多岁的中年人也一样走不稳啊!于是,年轻的班长就大声吆喝:大家瞧啊!这就是每月300多元工资的大反动学术权威的能耐和嘴脸,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吃!一路走,一路喊,在田里操作的善良农民都笑着,看着我们,但却无任何人响应这辱人的话语。下田间小沟里捞水草就更糟了,路滑,水深,而黄老师却一直在用他那颤颤悠悠的身躯,跟着班长的命令,指向哪里,打向哪里。实在让人不能容忍了,我不得不鼓起勇气,催促班长让我们回去,問时也催着黄老师往回走。蛉的黄老师却不敢啊,依然是听日子班长的吆喝,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才做出了抗汉。自动往西走,打道回府。这样,三个人才挑着空担返回了褚淛。现在想想,那时有些人,为什么总想置人于死地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