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是抽象的。这抽象肯定与经验主义者的纯感性材料无关。它也不是时间“碰触”永恒的瞬间连接。瞬间是世界的关节:瞬间是一种没有血的连接。面容的抽象却不同,它是看见和干扰内在却又摆脱世界视域的到来。面容的抽象的产生,并非依据某种从存在的实体出发,从个体到普遍的逻辑秩序。相反,面容的抽象向着存在而去,同时又不与之同流合污,它对存在虚位而待。它的卓绝在于它来源的他处,在那里它虚位着。但此他处的到来并不是说,他处是一象征性的出处,像一个目标那样。面容自我呈现在它的裸赤性内:它不是一种隐藏的形式,却因此道出一种基础来;也不是某种隐藏的现象,却因此背叛了自在之物。如果不是这样,面容将与恰恰是它使之可能的欠缺混为一谈。如果意指与揭示具有相同的意义,那么可以说,面容是没有意指的。萨特用一种巧妙的方式说,异他是世界的一个纯粹的洞穴,可惜他没有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异他出自绝对的不在场。但异他与其出自的绝对不在场的关系并不揭示和启示这种不在场,与此同时不在场却在面容内具有一种意涵。这种意涵对于不在场来说并非一种在面容的在场中抽空地自我给予的方式,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走出展现的方式。从面容走向不在场的关系与所有的启示和隐蔽都没有关系,它是排除了这些矛盾的第三条道路。这第三条道路是如何可能的呢?然而,我们难道不仍然是把面容的后果当作气氛、地方,当作世界来寻找吗?我们是否已经足够注意到了不要到世界之后去寻找彼岸的禁令了?存在的秩序于是又返回到前提里,这秩序的天职在于启示和隐蔽,别无其他。在存在内,一种被启示出来的超越认祖归宗于内在,异乎寻常者与秩序重结连理,他者为同一所淹没。对于他者的在场,我们是否满足了这样一种“秩序”,它的含义不可逆转地作为干扰,作为绝对完成了的过去?这样一种含义便是痕迹(trace)。面容属于不在场的痕迹,这不在场已然绝对地解决了,绝对地过去了,它属于瓦雷里所说的“总是不够深的深度”,对此深度,所有在自身内的回溯都无济于事。面容恰恰是唯一的开放,超越者的含义在此开放中并不取消超越,并没有把它放入到内在的秩序中,相反,作为超越者总是已完成了的超越,超越总拒绝着内在。所指与意涵在痕迹中的联系并非是关联性,而是非还原本身。符号与意涵之间中介的和非直接的联系属于相关性的秩序,因此它仍属于还原和磨平超越的展现。痕迹的含义将我们带到一种“单边的”的关系内,这种关系抗拒着还原(这在存在和展现的秩序中是难以想象的),属于某种不可前来的过去。没有任何回忆可追溯这痕迹里的过去。这是一种不可回忆的过去,或许也就是其含义落回到过去的永恒。永恒是时间的不可逆转本身,是过去的源泉和居所。
相关影视:最新电影上映2018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