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一个即将熄灭的炭火盆,仍旧发出苟延残喘的微弱红光。
五毒教解毒的本领天下独步,所以,即使被再多的毒蛇咬中,她们也有办法把人的性命留住。
枕边居然放着我的卫星电话,绿色信号灯一闪一闪地跳动着。任何人的第一反应,或许应该是抢过电话报警求援,但我没那么做,而是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眯起眼睛继续睡。
这是在深山野林里,毫无地标参照物,让警察到哪里去救人?他们还没有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本事,单凭地球仪上的纬度、经度交叉点,就可以奔袭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再说,既然对方把电话丢在我枕边,就不怕我打给任何人,我又何必去做那些无用功?
大哥杨天曾来过这里?为什么?难道他的目标,也是要过兰谷,进天梯,直指阿房宫?就像苏伦的目标一样?
这些问题像是早就调校好的闹钟一样,自然而然地涌进脑海里,不容我逃避。有了“碧血夜光蟾”在手,兰谷里的毒蛇再多都不成问题,但何寄裳又自言自语说大哥并没有带走那件宝物,为什么?
“你醒了?”何寄裳慵懒的声音响起在角落里。
“是,伤了我又何必救我?铁线蛇的毒素在伦敦交易市场的售价已经高达六千美金一克,岂不是极大的浪费?”我凝视着屋顶,想象着目光可以穿透那些巨大的方木,直达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