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晕晕乎乎地说:“那棵树在森林里,我会给你画一张地图。那是这个季节最后的杨絮,你可要抓紧。”
妹妹晕晕乎乎地说:“但是别急得错过了风!”
记者翻出怀表调速器剩下的部分,抽出比自己以前的头发丝还细的游丝,现在它已经有腰带那么粗了。就是这样一件小到这个尺度的零件,分割出时间中不变的频率。他把游丝盘成一卷塞在背囊里,把其他部分给了兄妹俩。
记者一直看着兄妹两人,直到晨光驱散黑暗。
他背起剩下的行囊,走向了小于号的小头指向的那条路。
在以前,有人说过某人被蚂蚁撞晕的笑话。在微世界,这不是一个笑话。一只蚂蚁呼啸而过就像一辆汽车,走在森林里不小心被掉落的水滴砸到就有可能扭断脖子,被蚯蚓翻过的疏松的泥土是致命的陷阱。
镇子后面的小路通往森林里,很快消失无踪,任何地方都可能是路,也可能是死亡地带。和记者在之前看到的一切景象不同,微世界里没有看到任何村镇、市集、部落。有时能在路边看到三三两两扎营的微人,他们就像难民,面无血色,眼睛无神,他们渴望地看着路人却又不会做出任何动作去求助。这里没有人见到过任何类似少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