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弋眯了眯眼,在逐渐适应了明亮的光线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了?”
刚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沟壑丛生的老脸,因为过于灿烂的微笑,眼睛两旁的褶子堆在一起,像是晒干的橘子皮。
李弋愣了愣,然后强忍着不适,虚弱地道:“老人家,是你救了我么?”
“公子说笑了。”陈伯移开脸,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又拿起桌上的一碗汤药递到他的嘴边,“是咱们相爷救了你。”
李弋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相爷?”
门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打开,裴珩踏门而入:“陈伯,你先下去吧。”
李弋端着汤药,迎着光看向来人,凤目狭长,鼻高唇薄,自是站在那里,便是光芒逼人,这样的人,世间不会有第二个。
将眼中的惊讶缓缓压下,李弋沉默了片刻,却无法像以前一样,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或是出言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