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经过,黑土地唏嘘着直责怪:“咋不叫醒我,好玄出事!”
“睡死了一样,没叫!”
黑土地一阵暖流从心里荡漾开来,一手攥住小洋伞的手,一手抚摸小洋伞的头,幸福而怜爱地说:“多玄!多玄!”
小洋伞激动已极,疲劳和惊吓全无踪影,一闭眼又紧搂住黑土地摇着,晃着,死死抱着他却叫他放下她黑上地弯腰往雨布上放她,她却不放开他,顺势把他拉倒在一起。
两人相互热烈地拥抱,愉快地爱抚,直到荒原和他们一起旋转、失声地呼叫,又渐渐平息为停止呼吸了一样安宁。
这一次是小洋伞沉沉地睡去了。黑土地给她盖好大衣,坐在她身边,任意地看啊,看啊。他的手像是铁的,被磁石吸着慢慢伸进她身上最暖人的地方。
他把眼光移向大地,迷离地望着。望见了苇丛,望见了桦林,望见了小丘,望见了大酱缸吞下汽车的嘴,望见了温暖着他手的那个地方……
饿狼群逃了一阵发现伙伴一个也没死,并且再没听见枪声,又开始往回转。幽幽绿眼放着更森人的凶光。顽强的狼啊!为了生存,一切动物都在和人竞争。
黑土地发现了那些卷土重来的恶绿,一点不害怕,好像身后是一支埋伏着的大部队。他沉着端起枪,瞄准了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