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参与这些活动时,或者是完成这些活动后,她们通常会表现出愤怒、抑郁、失望、甚至是消极厌世的反应;因为她们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做好重建工作。这类焦虑由多种原因造成,[213]并在根本上阻碍了所有的建设性倾向(constructive trends)。女孩会在幻想中占有父亲的阴茎、粪便和孩子,但之后,随着施虐幻想的出现,她开始害怕阴茎、粪便和孩子;她因而对它们身上的好品质失去了信心。此刻她的脑海中出现了疑问:她还给母亲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好”的?这些东西的数量,质量甚至它们在身体里的排列顺序是不是一切如初呢(因为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重建工作)?再者,如果她相信自己确实把母亲身体里的“好”东西都归还回去了,她又怕这么做会危及自己的人身安全。
此外,这些焦虑因素会促使女孩对母亲产生一种特殊的不信任感。女孩会时不时把画作、纸质图案及任何一切代表阴茎或者孩子的东西打好包,绑起来,并小心翼翼地把包裹藏在玩具抽屉里;在整个过程中,她都对我怀着戒备之心。这种时候,她通常不允许我靠近包袱甚至抽屉,我必须走开或者眼睛朝向别处。一走进我的房间,很多女孩患者都会对保存在抽屉里的纸和铅笔疑神疑鬼;她们生怕这些东西不见了,或者相比前一天,东西有没有变小了,数量是不是减少了;有时候她们会确认抽屉里的东西没有被弄乱,确认抽屉里的东西既没有丢失,也没有换成别的东西,[214]并确保一切都还井井有条。对她们进行分析后,我发现这个抽屉和里面的包裹代表她们自己的身体,并且她们害怕母亲不仅会对它进行攻击和掠夺,还会把“坏”东西放到里面,以此交换“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