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尔·马斯克把手从毯子底下抽出来,抗议般地一甩。她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跳呀、跳呀、跳呀,而舞台监督却用手杖打她赤裸的双腿,说她跳得不好,说她迟到了一个月,破坏了合同。与此同时,她一直在跳啊、跳啊、跳啊,他用手杖打她的腿,她也不理会。
彼得斯太太转过脸来,对她丈夫说:“那杯鬼啤酒!我胃里老翻腾。咕咕直响。我没法儿睡觉。”
奥佩先生梦见自己身穿法衣,胳膊下夹着板球拍,腰里掖着板球手套,沿着一座高大宽敞的大理石阶朝上帝的祭台走去。
最后,约翰医生舌头上含的苦药片慢慢消融了,他终于睡着了,还用德语讲了一句梦话。他没有卧铺,只好直挺挺地坐在那个角落里,外边响起了缓慢的叫声:“科隆。科隆。科隆。”
第二部 科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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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亲爱的,我不在乎你醉不醉。”珍妮特·帕多说。科隆火车站的大钟敲响了,一点整,一名侍者开始关闭“精益”酒吧阶前的电灯。“来,亲爱的,让我给你正正领带。”她探身越过桌子给梅布尔·沃伦整了整领带。
“咱们一起生活三年了,”沃伦小姐操着低沉阴郁的腔调开口道,“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厉害的话。”
珍妮特往耳朵后边洒了点儿香水:“老天爷,亲爱的,瞧瞧钟点吧,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我还得取提包,你还得采访。快喝掉那杯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