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懿沉默,半晌才轻轻叹息了一声。
程夕笑了一下,笑意冰冷:“让我想一下,老师一向对我照顾有加,而且本质上来说,我治和你治没有太大的区别,除非……”她说到这里,眼圈忍不住泛红,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她给了老师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
而什么东西才会让现在的蔡懿无法拒绝?作为学生,程夕十分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难过,才会愤怒。
蔡懿仍是平静的样子,看着她:“你毕业的时候我就邀请你来我的工作室,可是你拒绝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并不支持我对抑郁症进行标准化的研究,当时我也没说什么,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强求谁。但是程夕,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如你一样聪明,甚至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会像你一样愿意将精力心血都放在病人身上,他们更愿意釆取标准化的治疗,在一开始就排除其他的干扰,然后做出例行的治疗对策……如何找到更标准化的治疗手段来面对抑郁症这个全球最大的精神病杀手,我不觉得,这是错的。”
“我也不认为那是错的。”程夕说,“甚至我很认可老师做这样的研究,只是科学研究的过程充满了暴力和冷血,我不适合,所以我也愿意尊重适合去做的人。只是老师,陈嘉漫她不一样,她的心理受过严重的摧残,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她并不适合作为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