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韦见素既然身为中书令,又是宰相之首,即便有心想避祸,祸事也会上赶着找上来。
不好的预感果然没错,陈千里龙武军长史的身份,让韦见素大为皱眉,心道,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让韦倜亲迎此人进来。
然则,韦倜却清楚陈千里的底细。
此人与秦晋同出新安县廷,亦曾做过秦晋的佐吏。现在此人亲自上门,可不可能是为了秦晋而来呢?
这却是韦见素所没想到的,然而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原本,韦见素以为,陈千里此人一定与秦晋同穿一条裤子,但现在看来,竟似有意与之唱对台戏。
陈千里郑重点头。
“相公既为中书令,乃宰相之首,亦是百官之首,号召之力无人可及。只要相公肯于振臂一呼,粗使得活计便由下吏去做,总要护得天子平安。”
韦见素沉思片刻,又陡而直视着陈千里。
“神武军战力不俗,又有陈玄礼在后策应,陈长史还有多少可以捭阖的余地?一旦鲁莽行事,万一事败,个人身家性命是小,反而连累了天子便事与愿违……”
韦见素如此回答,既有推诿也有质疑,毕竟陈千里只是个小小的长史,有什么能耐可与两大将军做对?再说,既然陈千里与秦晋有着不错的私交旧谊,今日的行为便更是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