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当中谁也不够资格!
只有他——胡尔希德贝克贝克,亦译贝伊,奥斯曼帝国时期中级官员的称号,后演变为对社会上有地位的人的尊称。才能消除那个危机;只有他,才是舒布克西整天愁眉苦脸坐在那里眼巴巴盯着的对象。也许此人开恩,那他就能为舒布克西排忧解难了。
我忘了告诉你们,这舒布克西是个开殡仪馆的!
让我们从头说起。
舒布克西是阿巴希耶大街上一家殡仪馆的老板。我不认为描述这个人会遇到什么困难,因为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店铺,都没有多少细节可讲。他的店差不多是空空如也了,光顾该店的人弄不清这地方是干什么的,除非他肯于抬头向上方搜寻,还能在一块布满灰尘的招牌上分辨出这样一些字迹:“舒布克西·穆罕默德·舒布克西,王公贵胄的殡葬承办人。”
从招牌上可以看出,舒布克西是靠与王公贵胄之流打交道为生的。他的危机无疑是因为这些人——由于某种原因——已经抛弃了他;也许因为他们都死掉了,或者因为他们不想死了。
此刻,舒布克西正坐在他的店前,顾盼着,期待着。他那褐黄色的脸上一片愁云,表情颓丧而凄惨。他思绪纷乱,一会儿想到他的4个老婆和19个儿女;一会儿想到自己高筑的债台和不死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