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个子弗雷德里克绕过火堆来到我身边。他身上的家伙什儿太多了,就跟开了乐队似的。他友善地俯瞰着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还真难住我了,我可没时间编个女孩名字。
“亨丽埃塔,”老家伙钻在地图里突然说了一句,“是个黑奴,不过现在自由了。”他自豪地说,“从今以后,我要叫她小洋葱头。我自有我的道理。”他冲我挤挤眼睛,“这闺女眼睁睁看着她可怜的爹被那恶棍荷兰佬儿亨利宰了。他真是个浑蛋,我本该一颗子弹结果了他,可当时没来得及。”
我发觉老家伙只字没提自己死里逃生那回事,可想到我爹死在碎木飞镖下的惨状,不禁鼻子一酸,于是我揉揉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行了,行了,小洋葱头,”老家伙说,“我们马上把你安顿好。”他往旁边一靠,又把手伸到那口袋里,摸索了一通,拿出另一个小礼物——一条皱皱巴巴、被虫蛀得不成样的裙子和一顶软帽。“这是给我女儿艾伦准备的生日礼物,”他说,“从店里买的。把它送给你这样的漂亮丫头,庆祝你重获自由,想必她也一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