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四喜一跪下来发誓,几大管事面面相视了片刻,也跟着跪了下来发誓:“王上放心,我等一定会竭尽全力,扶助幼主长成!”
不管怎么样,他的血脉还是能延续下去,最好辛秀竹能给他生个儿子,等儿子长大,接掌珍州峒自然毫无压力;只可惜,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滕玉屏紧紧盯着辛秀竹俯在自己床沿边的头,似乎能从她的发顶看出她肚子里怀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一样,半晌都不再出声。
还是一直跪着的三元觉得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失声叫了出来:“王上!王上!”
趴在床沿边哭的辛秀竹猛然抬起头来,才发现滕玉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气绝,只是那双眼睛竟是一直没阖上,大睁着直瞪瞪地盯着自己。
眼睛里一片死灰,却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来,看起来格外渗人,竟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死因却无法说出口的样子。
辛秀竹心里有鬼,登时被唬了一跳,双膝一阵发软,背上刷刷冒出了冷汗。
幸好她本来就是跪在床前踏脚上的,吃了这一吓也只是身子往后跌坐了坐,后头的人瞧着她像是悲痛过度,四喜连忙膝行上前扶了辛秀竹一把:“夫人千万小心!王上他已经、他已经……”
不等四喜把话说完,辛秀竹就反应了过来,拿帕子掩住脸大哭起来:“王上,王上,王上您不能走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趴到床沿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