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听从我心底穿过,忒凄凉我懂得,但我怎能应和?
生命早描定她的式样,太薄弱是人们的美丽的想象。
除非在梦里有这么一天,你和我同来攀动那根希望的弦。
原载1931年9月《新月诗选》
谁爱这不息的变幻
谁爱这不息的变幻,她的行径?
催一阵急雨,抹一天云霞,月亮,星光,日影,在在都是她的花样,更不容峰峦与江海偷一刻安定。
骄傲的,她奉着那荒唐的使命:
看花放蕊树凋零,娇娃做了娘;
叫河流凝成冰雪,天地变了相;
都市喧哗,再寂成广漠的夜静!
虽说千万年在她掌握中操纵,她不曾遗忘一丝毫发的卑微。
难怪她笑永恒是人们造的谎,来抚慰恋爱的消失,死亡的痛。
但谁又能参透这幻化的轮回,谁又大胆的爱过这伟大的变幻?
原载1931年4月《诗刊》第2期
莲灯
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莲花,正中擎出一支点亮的蜡,荧荧虽则单是那一剪光,我也要它骄傲地捧出辉煌。
不怕它只是我个人的莲灯,照不见前后崎岖的人生,浮沉它依附着人海的浪涛,明暗自成了它内心的秘奥。
单是那光一闪花一朵——
像一叶轻舸驶出了江河——
宛转它漂随命运的波涌,等候那阵阵风向远处推送。
算做一次过客在宇宙里,认识这玲珑的生从容的死,这飘忽的途程也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