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这人在男女之事上比邢慕铮还不通窍,他苦着脸道:“我这又哪儿说错了?那依你说,大帅可惜什么?”
“依我看,大帅是可惜没能名正言顺杀掉王铁牛!”
这头钱娇娘的屋子还点着油灯,钱娇娘还与清雅就画出来的衣裙样式讨论不休。梆子声隐隐传来,清雅一听是三更了,不自觉打了个呵欠。
钱娇娘道:“这么晚了,睡罢,明儿再说。”
清雅点头应允,她卷了画纸,与钱娇娘道:“你真不与王铁牛走?”她不是一刻也不愿在府里待了么?这正是大好时机。反正她原也是与王铁牛拜了堂的,应是不讨厌他的。
钱娇娘幽幽长叹,“我倒是想走,可我不能害了铁牛哥啊。”那般天真的想法,大概不出天明他俩就会被抓回来。届时正好给了邢慕铮杀他们的理由。
“你既觉得走不了,又怎么要应允王铁牛,叫他提心吊胆忙活这么些天?他现下吹着寒风,止不住怎么恨你呢。”
钱娇娘笑笑,“恨就对了,铁牛哥太死心眼了,他若不恨我,还走不出来这道坎。”邢慕铮对他杀意浓厚,若是铁牛哥还一个劲地执拗找她,他一定会死在邢慕铮剑下。
清雅吹了宫灯,“我经常见人做了坏事还想方设法留个好名声,你倒好,总叫自己做坏人。”
“若是能行,谁不愿当个好人呢?”
二人聊罢,清雅回了自己屋子,钱娇娘洗了把脸,打开窗户,立即被外头的寒风冷得打了个哆嗦。她看向天上挂着的弯月,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关了窗,回头吹灭桌上的油灯,躺在了床上。